在历史上,五代十国虽然只有短短的六七十年,却出现了五十多位帝王。朝代更替来去匆匆,老百姓都没弄明白老皇帝是谁,新皇帝就又登基了,比翻书还要快。当然其中百姓更是受尽战乱之苦。而那些风云人物的出现,莫不是变换莫测,充满变数和危机!
话说五代十国时期的后晋开国皇帝石敬瑭,朴实稳重,寡于言笑,善于骑射,有经远大略,作战时身先士卒,勇猛异常,深得李嗣源(后来成为后唐明宗)赏识,为其亲兵将领,并被招为女婿。李嗣源称帝后,石敬瑭历任保义、宣武、河东诸军镇节度使。
933年明宗李嗣源去世后,由宋王李从厚继位。石敬瑭加中书令,迁镇守成德,后又镇守太原。不久李从厚欲削藩,李嗣源养子潞王李从珂反叛,攻入京师后以太后令把李从厚降为鄂王(后被杀)。末帝李从珂继位后,开始对石敬瑭起疑,石敬瑭也暗中谋自保。末帝在清泰三年(936年)五月改石敬瑭镇守天平,石敬瑭不受命,认为无故而迁是怀疑他要反叛,问左右:“吾当内檄诸镇,外求援于契丹,可乎?”但石敬瑭周围的将佐大都恐惧不敢说话,唯有掌书记桑维翰和刘知远表示赞成。因此桑维翰成为石敬瑭心腹。
展开剩余79%随之,后唐末帝下诏削夺了石敬瑭的官爵,派兵讨伐。石敬瑭于是派桑维翰写信向契丹求援,信中的内容就是事成后割让幽云十六州,石敬瑭称“儿皇帝”,用侍奉父亲的礼节来对待契丹国主耶律德光。九月契丹军南下,进入雁门关击败唐军。石敬瑭夜出北门见耶律德光,约为父子。936年十一月石敬瑭即位皇帝,国号晋。然后向洛阳进军,后唐灭亡。桑维翰也为后晋的建立、石敬瑭称帝立下了汗马功劳。石敬瑭称帝后,以桑维翰为翰林学士、礼部侍郎、知枢密史事,迁中书侍郎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,兼枢密使。
桑维翰(899年—947年),字国侨,河南洛阳人。史载其长相丑陋,身短面长,但他自信「七尺之身,不如一尺之面」,立志要出将入相。然而初举进士,就被主考官以姓“桑”与“丧”同音而不予录取。有人劝他放弃科举,桑维翰则著《日出扶桑赋》以明志,又铸铁砚向人展示说:“砚弊则改而佗(通他)仕。”这就是著名的「磨穿铁砚」的典故。最终他还是考中了进士。
据《清异录》记载,桑维翰还是布衣时,曾对朋友说:“吾有富贵在造物,未还三债,是以知之。上债钱货,中债妓女,下债书籍。”铁砚功成后,一天他酒后对密友说:“我开始没指望会有此成绩,当再跟你说几句,让你再喝一杯。”密友斟满酒后,请桑维翰说,于是他说:“吾有三悦而持之:一曰钱,二曰妓,三曰不敢遗天下书。”随后又慢慢说:“吾炫露大甚,自罚一觥。」”
石敬瑭镇守河阳时,桑维翰被罗致其帐下,任掌书记,此后一直追随左右,成为石敬瑭的心腹谋士。936年五月,石敬瑭打算借助契丹力量拒命反唐时,桑维翰劝石敬瑭说:“公明宗之爱婿,今主上以反逆见待,此非首谢可免,但力为自全之计。契丹主素与明宗约为兄弟,今部落近在云、应,公诚能推心屈节事之诚利和,万一有急,朝呼夕至,何患无成?”于是便有了石敬瑭命令桑维翰写信向契丹求援的事。
这期间还有一段插曲。当时契丹国主深入敌境帮助石敬瑭,对后唐天雄军四面招讨使张敬达镇守的晋安久攻不下;而后唐行营都统赵德钧兵力还很强,离晋安才百里;后唐天雄军四面招讨使范延光的军队就在耶律德光的东面。此时赵德钧派秘史送密信及贵重金帛厚礼贿赂耶律德光,说:“若立己为帝,请即以见兵南平洛阳,与契丹为兄弟之国;仍许石氏常镇河东。”耶律德光看到自己面对三个方面的唐军,又恐怕山北诸州阻断他退回去的路,想答应赵德钧的请求。石敬瑭听说此事后非常恐惧,马上派桑维翰去见契丹国主。双方各陈利弊和担忧后,桑维翰“跪于帐前,自旦至暮,涕泣争之”,最终耶律德光听从了桑维翰。然后耶律德光指着帐前的石头对赵德钧的使者说:“我已许石郎,此石烂,可改矣!”因此史书称:“灭唐而兴晋,维翰之力也。”
据《涌幢小品》记载:桑维翰曾经和宋齐丘、黄损一起坐在庐山的一块磐石上休息,有个老人打着口哨过来,对桑维翰说:“你当官至宰相,然而却因你奸猾,而不得好死。”
天福七年(942年),晋出帝石重贵(石敬瑭侄儿)继位后,桑维翰为侍中。大将景延广主张与契丹绝盟,桑维翰多次上言与契丹请和,都被否定。之后契丹大举南侵,寇沧州、陷贝州(今河北清河),入雁门、寇代州等地后北返,造成后晋损失惨重。桑维翰乘机让人在石重贵面前说:“制契丹而安天下,非用维翰不可。”于是石重贵就把景延广调离朝廷出守洛阳。桑维翰被擢升为中书令,成为枢密使,封魏国公。事无巨细,晋出帝全都交由桑维翰处理。数月之间,他插手各项事务,把先前石敬瑭废掉的翰林学士、端明殿学士、枢密院学士等职位,又上奏恢复起来,全部安置自己的亲旧。大权在握后,他四方收受贿赂,岁积钜万。之后被人告发再次被免职,出任开封府尹。桑维翰被贬谪以后,后晋向契丹称臣的政策发生改变,这直接为后晋带来灭顶之灾。
契丹军攻入恒州时,耶律德光派后晋投降的张彦泽先率二千骑兵进入京师开封。有人劝桑维翰避祸,他说:“吾为大臣,国家至此,安所逃死邪!”安坐府中不动。张彦泽带兵进入,问:“维翰何在?”桑维翰厉声说:“吾,晋大臣,自当死国,安得无礼邪!”张彦泽吓得腿都发抖不敢仰视,退下后对人说:“吾不知桑维翰何如人,今日见之,犹使人恐惧如此,其可再见乎?”随后张彦泽以耶律德光召见为借口,把桑维翰带到侍衞司狱,当晚让人缢杀,然后报告耶律德光说他自杀了。耶律德光说:“我本无心杀维翰,维翰何必自致。”
北宋大文豪欧阳修评价桑维翰和景延广两人说:“呜呼!自古祸福成败之理,未有如晋氏之明验也。其始也,以契丹而兴,终为契丹所灭。然方其以逆抚顺,大事未集,孤城被围,外无救援,而徒将一介之命,持片舌之强,能使契丹空国兴师,应若符契,出危解难,遂成晋氏。当是之时,维翰之力为多。及少主新立,衅结兵连,败约起争,发自延广。然则晋氏之事,维翰成之,延广坏之,二人之用心者异,而其受祸也同,其故何哉?盖夫本末不顺而与夷狄共事者,常见其祸,未见其福也。可不戒哉?可不戒哉?”
参考文献:
《新五代史》
〔北宋〕司马光:《资治通鉴》诚利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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